“普通医生”裘法祖

    裘老有点拽

    2006年10月15日，是我第一次接触裘老，“裘法祖普通外科医学青年基金”确定了首位获奖者。

    我本是带着“师生情谊”的选题想专访裘老，没想到一开口，老人就不高兴了，“我只是名普通医生，不要院士前院士后地称呼”。

    第一感觉“很拽”的老人，硬生生地拒绝了专访，但是我心生敬佩，因为我看到他对他的学生就像父亲跟儿子一般和蔼、严肃。

    记得2007年10月1日，国庆节当天，硚口体育广场人头攒动，同济医院举行“教您防病”大型公益活动，93岁的裘老与58位资深名医走上街头，教市民如何掌握科学的预防和保健知识。

    我在现场，老人家穿着白大褂，他的桌子前排满了市民，“裘院士亲自问诊”，很多市民在头天得知消息，大清早就等着裘老到来。

    老人精神抖擞，说话语气缓慢，他尽可能让市民能听懂他的话，但是他不爱搭理我，反复说，“不要影响我做事”。

    说到普通话水平裘老笑了

    一年多来，在同济医院一些大型的学术讨论会上，我频频见到裘老，裘老发言话很难听懂，在有德国医疗界人士在场时，老人一般都讲德语。

    很多时候，我听不懂，当裘老讲话完毕，找到老人直接交流，老人的语速很快，我依旧听不太懂。2008年元旦当日，我给裘老打电话，想约他采访，给新年一个寄语，同时也很想了解老人在新的一年有什么打算。

    裘老还是一贯的态度：“没有什么可以采访的，与平常人一样，希望新年好”，话毕，老人大约顿了几十秒钟后，再次与我攀谈，通话效果不好再加上老人的语速有些快，我直言：“您的普通话说得比我还差。”

    裘老笑了。

    抗震墙上签上“裘法祖”

    2008年5月24日，湖北接收了地震灾区送来的首批263名伤员，在同济医院，94岁高龄的裘老第一时间赶到爱心病房，亲诊伤员。

    我就站在老人身边，老人拿起伤员的片子看了一眼后说，“赶紧复诊，建议做牵引”，我清晰地记得，裘老拉住伤者的手说，“注意休息，放心治疗”。

    通过裘老旁边随行翻译，我在采访本上记下了他当时的话，“同济人能为病人献爱心，是我们的光荣和责任”。

    拄着拐杖，裘老被搀扶到爱心病房外面，在抗震救灾、同心协力的墙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
    5月26日，94岁的裘法祖院士履行承诺，为转入同济医院的四川重症伤员进行会诊。当天下午2时50分，裘老提前10分钟出现在外科1号楼13楼的会议室，他选择一个离灯箱最近的地方坐下，以便近距离看片子。

    16岁的北川少年杨颖旭，地震时被压99个小时才抢救出来，但右下肢坏死。

     “肢体要想尽一切办法保住，他才16岁。”听完每位专家的介绍，裘老建议：“手术不宜马上做，手术时心内科专家要在旁边观察，并尽可能为他以后能行走做好准备。”

    1个小时的会诊结束后，裘老仍坐在原地不动，他默默地坐着，将刚才会诊的伤员病情一一回忆，又特地向医生交待了些治疗中要注意的小问题，这才放下心。